为何让人患上“小丑恐惧症”

“Why so serious？”在《蝙蝠侠?黑暗骑士》中出场的小丑让蝙蝠侠吃尽了苦头，也让观众们对这个充满魅力的角色喜爱有加。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赏小丑的造型，在生活中，有些人对于小丑打扮的形象既厌恶又恐惧。给人们带来欢乐的小丑，却是让许多人患上“小丑恐惧症”的罪魁祸首……

什么是真正的勇敢？有人说，真正的勇敢不是内心毫无恐惧，而是能够控制心中的恐惧。话虽如此，但是面对自己所恐惧的事物依然面不改色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有人害怕妖魔鬼怪，有人害怕蛇蝎蟾蜍，还有一些人，却极其害怕给人们带来欢乐的小丑……

虽然“小丑恐惧症”这个名词不曾出现在任何一本严肃的医学刊物上，但是自认为患上这种奇怪病症的人却相当不少。给人们带来欢笑的小丑，在他们看来却是最可怕的梦靥，冰冷的恐惧简直要冻住每一根战栗的神经。在社交网站Facebook上，一个叫I HATE JOKERS（我恨小丑）的主页已经收到了数十万的赞同。而英国谢菲尔德大学一项针对4~16岁的孩子展开的调查也显示，大多数孩子并不喜欢甚至害怕小丑。为了避免引起顾客不快，许多地区的麦当劳餐厅甚至撤销了麦当劳叔叔这一经典的小丑形象。

努力给人们带来欢笑和喜悦的小丑，为什么渐渐沦为众人厌恶恐惧的对象？回看历史，似乎从一开始小丑便是一个充满阴郁黑暗的角色。自古以来，小丑的形象一直是狡猾捣蛋、丑陋可笑的侏儒。他的前身是宫廷里供人取乐的侏儒，舞台上逗人发笑的傻瓜，马戏团里笨手笨脚的滑稽演员。身体的天然缺陷已经足够不幸，而世俗的冷眼和欺侮让小丑的心理受到了更多创伤----小丑从诞生之日起便带上了阴郁黑暗的气质。

在人们印象中，小丑总是穿着鲜艳华丽的戏服，画着怪异夸张的妆容，头发乱蓬蓬，用滑稽可笑的表演取悦观众，逗人发笑。但是小丑的喜剧性却通常来源于对人性的黑暗面的夸张演绎----对美食、酒色的无穷欲望和暴戾性情带来的扭曲行为。这些经过包装的负面情绪经过小丑的巧妙表演，常常逗得观众捧腹大笑，却也让小丑的形象越发阴暗邪恶。

在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小丑，除了令人称道的精湛演技之外，几乎无一例外地都有着阴暗纠结的性格特质。现代小丑的祖师----格里马迪是一个酗酒的抑郁症患者，而同时代另一位著名小丑让?加斯帕?杜布拉则在光天化日之下用手杖活活敲死了一名小男孩。而史上最凶残的小丑则非美国的约翰?韦恩?加西莫属。此君在1972~1978年间强奸并杀害了至少35个年轻男子。在一系列的犯罪面前，小丑被越来越多的人加以“变态”和“反社会”等诸多偏见，并避而远之。

除了现实生活中的负面事件之外，各种影视动漫作品也一直在创造邪恶丑陋的小丑形象。1986年的电影《死光/小丑回魂》中，邪恶的魔鬼化身小丑来残害儿童；1988年的小成本电影《外太空杀人小丑》则致力于塑造阴险可怖的外星小丑形象；而最著名的小丑形象，莫过于DC漫画笔下的疯狂小丑了。他没有目标，没有规则，不在乎金钱名利，只致力于制造爆炸、死亡和恐惧。这一经典的反人类形象在希斯莱杰的精湛演技下既让人着迷，又给人带来刻骨的恐惧。

回到问题本身，“小丑恐惧症”的患者们对小丑的恐惧感从何而来？也许用“恐怖谷”理论可以解释，为何带给人们欢乐的小丑让人感觉如此怪异和可怕。

“恐怖谷”理论认为，人类对极为拟人却非人的物体会本能地产生强烈的厌恶和恐惧。

上图中的横轴表示物体与人类的相似度，纵轴表示人类对物体的亲和度。随着相似度的上升，好感度会缓慢增加，但达到某个临界点后，好感度会急剧下降，直到相似度继续上升，亲和度才会迅速回升。这个好感度急剧下降的低谷，就是所谓的“恐怖谷”。人们并不讨厌外观完全不像人，以及外观与人几乎毫无差异的物体；但是对于外观和动作跟人极其类似，却可以明显地分辨出并不是人的物体怀着深深的恐惧。阴森怪异的洋娃娃、动作僵硬的鬼怪、神色木然的机器人，都是恐怖片中的常客。因此，外形与人相似，但是服饰妆容和动作神态都和人类有微妙差异的小丑成为人们恐惧和厌恶的对象也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