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庄的风流韵事 五十六岁了还不安份过日子的六婶

（1）

五一带着孩子回家去看父母，晚上十点多，我和妈妈、嫂子和姐姐趴在炕头聊天，孩子们在前屋看电视，姐夫和爸爸在下象棋，突然外面隐约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哭骂声，我们停下了话题，喊孩子们关小了电视声音，宁神细听，一个女人又哭又骂，骂的什么听不清，但那声音中充满了委屈，妈妈说那是隔壁堂嫂的声音，大概又和堂哥吵架了。

堂嫂的哭声越来越大，十几分钟了没有停歇的迹象，紧接着有人敲我家院门，原来是堂哥十四岁的小儿子，他脸带泪痕，喊我嫂子过去给他爸妈劝架，说她妈疯了似的找家里的农药瓶，农药瓶被他爸抢过去打碎了，她妈又要找刀，怎么劝也劝不住……。

我们问他，他爸妈吵架为了什么，他低头不语，我们再没多问，嫂子先跟他过去了，我哥在镇上上班，晚上值班没回来，妈妈怕出什么事，又赶紧让我爸和我姐夫也跟过去了。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嫂子拥着哭哭啼啼的堂嫂来到了我家，她俩到嫂子那屋去了，爸爸和姐夫也回来了。

在我嫂子和我爸及我姐夫去劝架的空档，妈妈给我们讲了堂嫂家的事。

堂嫂是外地人，嫁给堂哥已经二十多年了，他们的大儿子去年已经大学毕业工作了，小儿子在上初中，堂哥和堂嫂这些年过得还算不错，日子虽然苦，但俩口子之间没什么大的矛盾，前几年家里修了新房，年前又给大儿子在城里按揭了一套房，日子正在往向上的路上走。

但最近几个月，堂嫂顿不顿寻死觅活的，据说都是因为村西头的六婶。

六婶的夫家不和我们一个姓，但跟我们这个大家族有亲戚关系，论资排辈下来，我们这一辈人都该叫她一声婶婶，因为她男人在家里排行老六，我们自小就叫她六婶。

六婶今年已经五十六了，她二十二岁那年，为了给自己的哥哥换媳妇，嫁给了村西头住的六叔，六叔小时候打庆大霉素损害了听力，耳朵不好使，人窝囊老实，当年漂亮的六婶嫁给他可谓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

六婶嫁给六叔的时候，六叔的妈即六婶的婆婆还在，最初几年，老太太看得紧，六婶不敢造次，她安稳给六叔生了两个儿子。

六叔的妈一死，六婶就反了天，她招惹村子里那些不安份的男人，把六叔当成了空气，我小的时候，关于她的风流韵事听了一箩筐，什么跟她跟她的叔伯公公的、跟侄子的、跟村里的风水先生的，后来六婶跟自己的姐夫常期保持不正当关系，不愿再跟六叔生活在一起，在没离婚的情况下，她在镇子上租了一间房，靠卖凉皮为生，快二十年了，很少回家。

去年，六叔突然过世了，六婶三十多岁的大儿子精神有点问题，需要人照顾，六婶就搬回家住了。

六婶这一回来，村里又不安生了！快五十岁的堂哥居然迷上了大他六七岁的六婶，偷空就往六婶家跑，对堂嫂则是各种谎话。

听妈妈说，堂嫂上个月就因为这事闹过一回，这次估计还是因为这事。

我爸和我姐夫回到了我们屋里，堂嫂还在我嫂子那屋里哭个不停，嫂子在小声的劝。我们问我爸堂哥和堂嫂为了什么事闹成这样，我爸说：“还不是为了那个骚婊子！”

我爸口中的“骚婊子”即六婶，原来下午吃过饭后还不到八点，堂哥借口出去喂牛，一个牛喂了一个多小时不回来，堂嫂给他打电话，才发现堂哥的手机放在家里没带，堂嫂起了疑心，在家和小儿子看电视的她坐不住了，她屋前屋后找了一圈，牛舍里哪有堂哥的身影！她又去自家地上找了一回，也没见人，她去庄子上常走动的几家找，也没找到堂哥，于是她光跑到村西头的六婶家，六婶家的院门从里面锁着，她从门缝往里看，屋里没一点光亮，堂嫂不死心，她在六婶院门外的旮角里待了半个多小时，六婶家的灯突然亮了，没过一会儿，六婶开了院门，送出了堂哥……。

堂嫂要冲进去打六婶，但被堂哥抱住，拖到了家里，庄子上也可能有人听到了堂嫂的叫骂声，但谁也不愿出来管闲事，直至她儿子跑到我家搬救兵……。

堂嫂在嫂子的劝解下，哭声渐渐小了，那晚她就在我家住了一晚上。我和妈妈还有姐姐也聊了一晚上。

妈妈告诉我们，五十六岁的六婶回到村子后招惹的不仅堂哥一个人，还有隔壁村民小组的一个男的，据说，两个男人前不久还因为争风吃醋打过架。

我问妈妈，六婶难道不怕人骂吗?妈妈说，六婶一辈了就这样，谁家的女人因为她跟男人闹得越凶，她越得意，原以为这次回到村子她也老了，加之大儿子有精神病也该收敛了，谁知道还变本加厉了。

妈妈还说，六婶的大儿子今年三十二岁，他是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发病的，据说他的发病也与六婶的不检点有关，当时六婶半夜和男人私会，六叔耳聋没发觉，大儿子听见动静去另一间房看，结果让人在后脑勺敲了一棍子，当时晕了过去，后来就傻了。

六婶的小儿子读了大学，现在已经娶妻生子了，只可怜了她的大儿子了。

我问妈妈，六婶跟六叔分居将近二十年，为什么不离婚，另找个人过日子呢?反正两个儿子小的时候，她也没怎么好好管过，好好找个人总比一辈子偷鸡摸狗，招人憎恨强。

妈妈说，谁能说得清她心里想什么呢，她今年都五十六了，谁都以为她这回回来是好好过日子的，哪知她比以前更浪了。可怜了你堂嫂，好端端一个家被搅得鸡犬不宁，也怪你堂哥没出息，管不住自己，儿子都快找媳妇了，也不嫌丢人……。

听了妈妈的话，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我小的时候，漂亮风流的六婶就是村子里的一个传说，她梳着长长的麻花辫，瓜子脸，一双眼睛长长的细细的，笑起来弯弯的，长大一点后从电视上看到了明星张曼玉，我总是把她俩联想到一起，我总感觉她俩不仅长得像，而且笑起来的那神情也特别像。

六婶的风流故事听过很多，但我那时心里是替她不平的，那么漂亮的她不该为了哥哥牺牲自己，嫁给耳朵不好使老实窝囊的六叔，委屈自己一辈子，当年得知她的姐姐生孩子难产死后，她跟她的姐夫好上继而离家出走的时候，我的心里还佩服过她抗争命运的勇气，但我现在才明白，她没我想象的那么好，不断招惹男人，让女人嫉妒吃醋已经成了她的生活习惯，可能这辈子也难改了。

五月二日一大早，堂哥在我家院门口探头探脑，我嫂子把已经起床穿戴好的堂嫂推到了他跟前，堂嫂再不愿意回家也不好意思再打扰我们家，她和堂哥一前一后回家去了，妈妈和嫂子断言，堂嫂是不会为了六婶这样的女人离婚的，即使离了，堂哥也不可能去和六婶过到一起，堂哥和堂嫂的日子能不能安宁，就看堂哥能不能管住自己的腿了。